第36章瑞雪兆豐年祝大家一九七四年新年快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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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瑞雪兆豐年 祝大家一九七四年新年快樂 (1)
陳金花心裏很多意見, 憑什麽她這樣沒男人的，被婆家分家出去的，還能過的這麽好。
“娘, 她手裏的那個工作, 可以要回來給老二媳婦啊, 這樣咱家裏都是有工作的了。”
她給鄭翠英出主意出的可快了, 而且沒啥感情，小姑子在她眼裏就不該過的這麽好。
鄭翠英也是恨死這個死丫頭了。
生她養她一輩子，這出息了, 直接不來了，一點都不孝順。
“你去, 找她過來, 我問問她想幹什麽？”
她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不聽, 心跳的也很快。
陳金花哎的一聲, 瞬間就精神的出去了。
直接去到了副食品廠。
“我找張雲霞？”
門衛大爺瞇著眼睛看她，沒見過啊。
“你是張雲霞的誰啊？我們這裏身份不明的不讓進。”
陳金花哼了一聲。
“我是她大嫂，叫她出來，家裏親娘都病的這麽嚴重了, 一連好幾個月都不去看，一點良心都沒有。”
門衛大爺聽到是張雲霞的大嫂，就瞬間變了一個臉色，本來態度還算是客氣。
誰還不知道記事員張雲霞的事情啊, 之前天天帶著閨女來上班的, 她閨女長的可好看了，還懂禮貌，就是之前太可憐了，大家夥都會忍不住給她帶好吃的, 然後逗逗她。
“張雲霞可沒有大嫂，她娘家跟婆家都已經斷絕關系了，你算是哪門子人啊。”
門衛大爺可看不慣這樣的人了，新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要他說啊，就該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游街。
陳金花沒想到居然到最後可能連人都見不到。
“你不讓我見到張雲霞，我就不走了。”
門衛大爺哼了一聲。
“你願意等著就等著吧。”
說著就把 小門口給卡的給鎖上了。
然後就悄悄給劉玲玲報信了，讓她跟張雲霞說一聲，下班了自己要當心，她娘家人過來了。
劉玲玲也是非常熱心的。
“行，大爺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然後就小跑去了記事員的辦公室。
張雲霞本來人性格就好，又加上她是許歡言帶過來的，更沒有人敢為難她。
“雲霞姐，剛剛門衛大爺說，你娘家人來了，說是你嫂子。”
劉玲玲到辦公室門口就直接說了出來。
張雲霞皺緊了眉頭，沒想到她才過了幾個月的好日子，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不過也沒事，她也不會怕。
從抽屜裏拿出來那份保證書。
“走吧，我現在就去看看。”
劉玲玲哎了一聲，就跟在她後面。
“不是的，雲霞姐，不是讓你下去見人的，是讓你下班的時候，走別的門，避免正式碰上。”
張雲霞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避是避不開的。
“沒事，這種事情又躲不開。”
劉玲玲此時此刻很是敬佩張雲霞，堅定的站在她的身邊。
“我會一直跟著你的，不會讓她有機會動手的。”
張雲霞笑笑，動手應該不會。
陳金花還真的是說到做到，說等著就沒走。
“我來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門衛大爺也站在旁邊，緊緊地盯著這個陳金花，就怕她會突然有什麽動作。
陳金花哼了一聲。
“小姑子，娘讓我叫你回家，一家人都還不知道你有工作了，你不得回家交待一下嗎？”
張雲霞嘴角一絲苦笑。
“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娘當初讓大嫂你送過來的斷絕關系書，你還記得嗎？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陳金花確實已經忘記了，知道了張雲霞有工作，她心裏都快激動死了，根本就沒想過這個。
“那，那跟我也沒有關系，反正是娘讓我叫你回去的，如果你不回去的話，那就等著娘請你回去。”
這一句話說的一點都不理直氣壯。
還沒張雲霞開口，劉玲玲就先站出來說了話。
“你去說吧，我倒是要長長見識，是啥樣的人，才會對自己的親閨女這樣的。”
說完後又轉身看向張雲霞。
聲音加大。
“雲霞姐，你放心吧，咱們副食品廠裏的人都是你的家人，誰也不敢欺負你，到時候就去找咱們廠長，他很厲害的。”
陳金花聽到這話對張雲霞倒是有些別的看法了，她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還整個副食品廠是她的家人？
“反正我不管，張雲霞，你要是真的不回家，娘會生氣的。”
張雲霞只嗯了一聲，轉身就回去了。
陳金花沒想到張雲霞真的敢這麽做，自己也趕緊回家準備添油加醋的跟婆婆說一下。
鄭翠英在家裏一直等著。
陳金花一進到院子裏，就苦喪了個臉。
“娘，你都不知道，小姑子她可傲慢了，她一點都不願意回來了。”
鄭翠英聽到這話，心臟就跳動的特別快。
“她真的這麽說的？”
陳金花使勁的點頭。
“而且娘你都不知道她咋說的，她說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她的事情跟我們沒關系，副食品廠的人還說。”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來。
鄭翠英扭頭看她。
“說什麽？”
這會她手跟胳膊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了。
但是陳金花完全一點都沒有註意到，還在添油加醋。
“說沒見過您這麽惡毒的親娘，要是你敢去，直接就把你打出去。”
這句話一出。
鄭翠英直接仰著從馬紮上摔了下來。
陳金花下了一跳。
“娘，你咋了，你別嚇我啊？”
說著推推她，然後就趕緊跑到外面叫人。
這個時候周圍住著的大多數都是在上班，家裏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
動作就慢了很多，等到鄭翠英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陳金花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面，一直都在發呆，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是吧，請你節哀，病人是被怒火攻心，外加心臟上的問題，導致的呼吸不暢，一口氣沒上來，人就沒了。”
其他人也都被通知回來了。
老二媳婦沒有什麽傷心的，婆婆對她不好，所以她更關心的是婆婆為什麽突然斷氣了？
“怎麽回事啊？早上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就氣成這樣？”
陳金花被嚇到了，這會一問人還有些害怕。
“不是我，不能怪我，她讓我去找小姑子，小姑子沒回去，我就回去把小姑子說的話都跟娘說了一下，說著的時候娘就突然這樣了。”
老二媳婦聽著就不相信，以小姑子那個性格，能說出來個啥，估計還是這個大嫂，自作主張，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回家正常辦事吧，小姑子也沒在家裏，也怪不到人家身上。”
她有些不在乎，反正這日子就是這麽過下去的，幸好她今天回娘家了，不然這事還得沾上自己。
陳金花反應有些過了。
“為什麽？怎麽不關她的事情，要不是她說的那些話，娘也不會死，起碼也要讓她把工作交出來，賠罪。”
老二媳婦都氣笑了，這個大嫂真是有意思。
“大嫂，你跟小姑子見面的時候，當時還有別人嗎？小姑子都說些什麽，都是有證人的，你確定要鬧過去嗎？到時候誰臉上不好看就不確定了。”
陳金花沒想到老二媳婦居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還有，事情辦了之後，我們趕緊分家吧，我可不敢跟你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免得哪天也沒命了。”
陳金花被氣的只會說你，你。
現在是夏天，喪事是辦的越快越好。
等到人都下葬了好幾天了。
張雲霞才知道，不過她也沒問人埋在哪裏，也沒去看，反正都沒關系了，希望下輩子，她們之間一點關系都不要有了。
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許歡言是到後來才知道了。
不過也沒再提。
不過她跟著廠長再去出差的時候，又多買了幾身小米這麽大的孩子穿的衣服，給她送了過去。
周小米堅持叫許歡言姐姐，許歡言叫張雲霞叫雲霞姐，輩分全亂了。
許高國一星期真的是去找三次許歡言。
不過許歡言沒時間做的時候，就讓他在廠裏食堂吃。
許高國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騙了。
十月一號，國慶節。
許歡言提前回家參加許存家的婚禮。
村裏結婚都是要親戚朋友過去幫忙的。
作為最近的親戚，許家是結婚前一天都要過去的。
而且舅爺劉糧倉在通過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孫子的描述裏，知道了許歡言是很厲害的。
他早早的就把許歡言誇了個遍。
村裏的人都知道許歡言是副食品廠的大師傅，這果樹還有她的註意，想想得多厲害啊。
因為宣傳的原因，許歡言頭天晚上去的時候，得到了很多人的關註。
不過也沒人讓許歡言去幹活。
劉存家明天要結婚了，今天很是激動。
他拉著許歡言站到一邊。
“你就在看看菜品啥的就行，別幹活，因為我爺的原因，你現在就跟罕見珍寶一樣，所以你千萬不要動手。”
許歡言聽著都哭笑不得。
不過她能管的也就是廚房裏面了。
酒席還算是不錯的，每個桌子上有兩個葷腥。
這是很難見到的。
不過周玲敏過來幫忙是管借來的板凳椅子，還有盤子，碗，都是借來的，畢竟家裏是不夠用的。
第二天許歡言又早早的起來，一家人一起過來參加婚禮。
劉桂蘭準備了五塊錢，禮給的是最重的。
畢竟她跟劉糧倉是親兄妹。
上午新郎官先去迎親，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回來。
這時候廚房裏的大師傅已經在做菜了，先是涼菜，然後再是熱菜啥的。
許歡言在旁邊站著。
大師傅年紀大概是有五十了，這附近幾個村裏辦事情，都會找他。
不過自從他聽說了許歡言的事跡之後，現在做飯就有些縮手縮腳的，總覺得放哪一樣都不對。
許歡言的眉頭一皺，他就有些忐忑，反正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
但是許歡言本人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她只是在學習而已，多看看每個大師傅的手藝，跟自己的特殊本領，她才會進步的。
皺眉頭是發現了自己需要學習的方面。
最後一道紅燜五花肥肉片，是許歡言動手做的。
大師傅總算是能休息一會了，就站在旁邊看著她做。
許歡言從煎炒，再到燉煮，一氣呵成，自己配比的用料。
大師傅一直到最後出菜完，才在鍋裏用筷子沾了一下湯汁嘗嘗，這個味道確實很好。
只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方法。
最後一道菜受到了好評。
許歡言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去省裏的時候，買的海鮮還在倉庫裏，而且積分也很久沒看了。
只能等到今天結束，回家看了。
到了晚上五點，許歡言一家是最後走的。
劉糧倉把廚房裏的一些肉沒用完的，還有菜，都給劉桂蘭裝好帶走。
“別嫌棄我這個當哥的，雖然都是廚房裏剩下的，但是都沒用，你們回家炒個菜啥的。”
劉桂蘭接過來。
“咱們是啥關系，你還能說這話不。”
劉家還有把每個桌子上剩下的菜都倒在一個桶裏，然後等到天黑的時候，一家給他們送一碗，這都是村裏的習俗。
許歡言參加完婚禮也沒走，畢竟現在還在假期裏。
不過跟著周玲敏去了她娘家。
周玲敏的娘家距離村裏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主要是住的比較高，嚴格意義上是山裏的村落，每家每戶之間距離的也不近。
許歡言這次過去是在家裏閑著也沒是，說不定還能到山上弄點啥果子呢，現在是秋天，山下的莊稼玉米棒子或者是棉花都豐收了。
跟著的還有許高國，他不樂意出門的，但是許歡言去哪裏，她是都要跟著的。
周良全自然也在家裏休息著，周良全比劉存家小一歲，實際上在村裏也是要說媒相親的。
不過周良全是個有想法的人，就不願意相親，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幹出來一番事業，是不願意結婚的。
周父周母就這一個孫子，自然也是不會強迫他，再說了他還是個工人身份，也不缺相親的。
周玲敏是過來走八月十五中秋節回娘家的親的。
許高家沒過來，他上了高中之後，學習的方面就更多了，他一直幫助的那個老師也一直在教他。
許歡言沒見過，也沒主動提過。
不過錢還是照給的。
周良全跟許高國說話是說的一塊的，跟許高家就不行了。
看到許歡言來，就在自家院子裏站了一會，就帶著他們往山上跑了。
許歡言其實還很喜歡他們家的院子的。
周圍都沒有什麽人，院子裏的四邊墻不高，墻邊上種的都是一些小野花，院子裏圍起來的籬笆裏種的蔬菜，旁邊的角落是雞圈，家裏還養著幾個小兔子。
倒是周大樹，跟張明娟第一次見到許歡言。
一般都是在嘴裏聽說過，更別說自家兒子的工作還是全靠她給的機會。
張明娟上來就拉著許歡言的手。
“我那邊剛剛做了一個新的花色的上衣，瞧著就適合你這麽大的女娃穿，等一會我給你拿過來。”
許歡言笑著點點頭，她誠心要給，自己推脫起來就會比較難看，還是直接答應比較好。
周良全等他們說完話了，就立刻招呼他們向山上走。
山裏長大的孩子，其實雖然走出去了，最喜歡的還是山裏，回到家裏連覺睡的都香了很多。
周玲敏坐下來跟爹娘弟弟弟妹說話。
張明娟雖然第一次看到許歡言，但是對她還是很喜歡的，換句話說，長的好看，有本事的姑娘誰不喜歡？
“咋樣，歡言有對象沒有啊？”
周玲敏喝了一口水，聽到弟妹這麽問，嘴裏的水差點吐出來。
“沒有啊，咋的了？我可跟你說啊，別打歡言跟你家小子的主意，別說我婆婆不答應，我也不可能答應的，良全不行，還是差點。”
張明娟對對於大姑姐這麽說話，倒是不生氣。
“咋的了，你怎麽這麽大的反應，你可是誤會我的意思了，良全肯定不行，別看是我自己的兒子，我也得說配不上歡言。”
周玲敏哎了一聲。
“那你剛剛還問，我還以為你有這個意思呢。”
張明娟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敢這麽想，不過是隨口問問，要是有對象，快訂婚了，就得跟我們說說，我這禮物要早點備上不是嗎？”
周靈敏搖搖頭。
“不會的，歡言今年才十七歲，而且估計以後都不會在咱們縣裏了，可能還得走的遠點。”
剩下具體的就沒說了，這還是婆婆稍微給她透露的，詳細的她也不知道。
周家的人聽到周玲敏這麽說，還真的沒想到這姑娘以後會有什麽樣的際遇呢。
這邊許歡言在山上可是沒少撿東西，光是蘑菇就沒少弄，他們幾個上山啥也沒帶。
幹脆就讓許高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你給我可兜住了，掉了，你就少吃一頓好吃的。”
許高國敢用自己的尊嚴發誓，他絕對不會讓掉一個的。
周良全帶著他們向裏面走了走。
“這是我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沒人來過，我在這裏弄過好幾條大魚呢，那邊還有我挖的陷阱，一會去看看有什麽沒有。”
許歡言還真的第一次看到陷阱，上輩子她們都有法術器皿，這輩子頂多去挖挖野菜。
她自己一個人向一個巨大的石頭後面走了走。
然後就驚呆了。
“你們快過來，這裏上面全是石榴。”
上面的石榴都長滿了，也都熟了，有的都裂開了。
這也沒人來過，自然也就沒人采摘，石榴枝都壓彎了。
周良全之前也一直沒發現過，也就是少走這個彎。
“我爬上去摘，你們在下面等著。”
他動作快，從小到大經常爬樹的。
許歡言在下面仰頭看著，然後只能摘比較在低下的一些。
“你別扔，不然都是熟透的石榴，容易崩開。”
周良全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系到自己的身上。
然後把摘下來的石榴就全部放進去。
許歡言在下面自己站著。
不過樹上的實在太多了，他們一次也弄不完，而且也沒有什麽背簍，不好拿。
下午準備再來一趟，如果他們不摘，熟透了就只能掉在地上，然後壞掉。
弄完石榴，再去看看陷阱。
這都是周良全沒有去廠子裏上班的時候挖的。
上次看還是一周前。
其實這邊獵物並不多，不過上次過來看還是一周前。
這次希望不大，但是裏面有一只野雞，跟一只比較肥嫩的兔子。
三個人也是滿載而歸。
許高國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的提出來了一個想法。
“姐，今天中午咱們吃燉□□，好久沒有吃過你之前做的地鍋雞了，我們再吃一次吧。”
許歡言無奈的看看他拿出來一個石榴，敲敲他的腦袋。
“許高國，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做個領導啥的，你的下屬也不用給你送錢財，直接給你送好吃的，你就自動投降了。”
許高國特別認真的搖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周良全在旁邊聽著哈哈笑了起來。
許高國聽到他是在笑自己，一腳就踢了上去。
“你還笑，我們不是親兄弟嗎？”
許歡言在後面笑個不停，直接掰開一個石榴，邊走邊吃。
這石榴是真的很好，裏面的石榴籽，顆粒飽滿，晶瑩剔透，放到嘴裏一咬就是甜甜的汁。
中午還真的是吃的地鍋雞。
周良全跟許高國兩個人配合著把雞宰殺好。
周父看著幾個孩子熱鬧，心裏也高興，這樣的日子過的才有盼頭啊。
“你們幾個的運氣真好，有的時候陷阱放在哪個，半個月，一個月都見不到的，你們這個居然還有兩個。”
周良全也跟著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看到的時候覺得驚喜。
地鍋雞其實做法很簡單的，只是許歡言的手藝好，有自己用的配方，所以做得更好吃。
而且大伯娘家裏的山貨更多，什麽蘑菇都可以來點。
這樣燉出來的湯汁是更加的濃郁鮮香。
旁邊貼上去的玉米面餅子更是焦香中還有一些肉的香氣，真的吃上一口，就算是圓滿了。
頓時整個院子裏都飄著雞肉的香氣。
野山雞肉質比較柴，不過許歡言的火候掌握的好，還有炒的時候都註意著呢，所以肉還是很鮮嫩的，湯還是最好喝的。
香菇吸滿了肉湯的香味，在嘴裏炸開的感覺，唇齒之間全是滿足。
許歡言的手藝在周家也是震撼了別人的。
張明娟把自己的飯吃完，看許歡言，就覺的哪哪都好。
“真好吃，不愧是大師傅。”
許歡言謙虛的笑笑。
許歡言她們下午又去了山裏，把樹上的石榴全部都摘完了。
等到走的時候。
張明娟把那石榴全部都放到了背簍裏。
“良全，你去給到家裏，這太沈了，你姑姑她們弄不完。”
周良全聽到她娘吩咐的，非常樂意，他跟許高國在一起是真的很合得來。
周玲敏還背著一些種的菜，一個大冬瓜。
冬瓜炒著燉肉都很好吃。
一行人背的滿滿當當的。
回到村裏大家看到周玲敏這又是大包小包的。
一個婆婆倒是跟兒媳婦說起來話了。
“這老許家的大兒媳婦，每次回來都背很多東西，這她那個外甥還跟過來送東西，人家娘家可真撐腰啊。”
旁邊的兒媳婦也不是善茬。
“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誰不知道周嬸子她那個外甥能到廠子裏當上工人，靠的是許歡言，不然能給那麽多的東西。'
反正兒媳婦跟婆婆各說各的理由，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周玲敏是已經習慣了，她們家確實是個好家庭，從小到大她爹娘也不是重男輕女，也不偏心，日子過得也很順。
當年她婆家吃不起飯的時候，娘家不也是借了糧食，現在歡言有能力了，就願意拉扯一下，所以說這都是彼此相互的事情。
許歡言一到家裏，就讓許高興，許高國給她剝石榴，一會她還準備榨個石榴汁喝呢。
不過許歡盛就自己拿著石榴自己吃了起來。
這東西向還是比較稀罕的，家家戶戶也沒人種，主要是糧食都不夠吃的，誰還有心情去種水果啊，現在日子過的好了，才會有別的精力來弄這個。
許歡言想著廠子裏的果汁也沒有石榴，既然山上沒人管也能長的這麽好，那村裏其實也可以種植的。
而且她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廣交會的內容，副食品廠也是可以的，廠子的要是能夠去到廣交會就更好了，還有可能賺到外匯。
不過廠子裏的東西除了是東西好，還有什麽特色呢？能在廣交會中被選中，這是個問題。
比較重要的第一步是先把樣品送過去，先給個選上機會。
許歡言想好就隨手拿出來本子記上，等到回去了就說。
還掛念著自己庫房裏的蝦和螃蟹，但是在家裏肯定是不能吃的，只能先回到縣裏再說了。
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假期結束，又回到了縣裏。
回去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庫房裏的海鮮拿出來，這個東西暫時也見不了別人，只能自己做了自己吃。
白灼了蝦，自己調了沾汁，一口一個，螃蟹也是清蒸的，慢慢扒開。
海魚處理好，就串好繩子，曬著了。
許歡言到廠子裏先去找了柳廠長就把自己想的跟他說了一下。
柳廠長對於廣交所還是知道的。
“不過就咱們縣裏的能行嗎？”
廣交所距離這裏也遠，每年送過去的東西，都是很優質的商品，跟一些外資的企業合作，把東西送到外面去，賺取外匯。
許歡言對自己家的東西是非常有信心的。
“廠長可以開會討論一下，我們這邊後廚是全力配合的。”
柳廠長也嗯了一聲。
許高國跟許高家都已經到縣裏上學了。
許高興今年五年級，明年也要升高中。
對於他也是不用擔心的，他自己心裏也是都有數的。
時間過的也快。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下旬，距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
廠子裏這幾天都在加班加點的幹，給工人們提前開了資，過年要買過年的禮物啥的，這錢是少不了的。
不過今年廠子裏的工人工資都平均漲了五塊錢，票也漲了。
工人發的禮物，今年不僅僅是自家廠子裏的，還有別的廠子裏的。
往年其實不是不發，是沒有發不了。
比如隔壁肉聯廠裏的豬肉，人家廠子裏，根本就看不上自家廠子，自然也不會提出來跟自家廠子裏置換東西。
今年就不一樣了。
副食品廠今年發展的非常好，除了縣裏的鋼鐵廠比不過，其他廠子的位置都是要向後挪一挪的。
也上趕著跟自家廠子合作的變的多了起來。
拿廠子裏的福利就多了很多。
普通工人，廠子裏的餅幹，水果罐頭，肉罐頭各一盒，還有兩斤的五花肉。
許歡言這樣的，是普通工人的三倍。
五花肉是六斤。
工人都在排隊領東西。
邱花跟許歡言領完一起回去。
“這還是靠你，要是今年廠子裏發展的不錯，肉聯廠能看得上我們嗎？別說肉了，啥也沒有。”
邱花說的是實話。
不過後面估計會更好的，因為柳廠長遞上去的樣品已經通過了，大概明年二三月份裏，還得帶著人去一趟廣交所呢。
這件事情在廠子裏是保密的狀態，所以普通的員工還是不知道的。
許歡言把自己領到的東西放到了自己宿舍裏。
廠子裏的工人都是三班倒，但是過年是重大的節日，現在補班，這幾天是發雙倍的工資，領的福利也是兩倍，所以還有人願意在廠子裏上班的。
今年廠子裏又多招了一批人。
照例給了許歡言名額，但是她也沒有什麽介紹的人要過來，也就放棄了。
周良全還混上了一個小組長。
不過廠子裏的沒人知道他們跟許歡言的關系，平時在廠子裏也沒有互相見過面。
大年三十上午，許歡言帶著一堆的東西回家，當然還是先去見過俞大廚的，這一年逢年過節，都會先去看他，是當做一門親戚在走的。
廠子裏發的，還有柳廠長給自己送的，明年二月份去廣交所，許歡言還是要跟著的。
一些罐頭類的東西，都是要許歡言過去介紹的。
這過年是要過油的，炸丸子，炸魚。
許歡言帶回去十斤五花肉，糖果餅幹各一大袋子，還有廠子裏發的各種罐頭。
正好她到家，也下雪了，瑞雪兆豐年。
各家都是一片團圓。
村裏今年每家都過的很好，因為多了種植的果樹，每家掙的公分也就多了，明年分到的糧食自然也就多了。
帝都。
白文文沒想到她來到顧家的半年了，她跟顧耀文的正式酒席也沒有。
不僅僅沒有。
她連見到顧耀文的面都很少。
顧耀文回來之後，就去上了工農兵大學，他慢慢的也變了。
每日都活的很精彩，跟鄉下的那個他全部都不一樣了。
今年是除夕夜，一家團圓的日子。
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
趙晉圓看到白文文也是非常嫌棄，這半年她在大院裏經常被人看熱鬧。
這鄉下的兒媳婦幹啥啥不行。
一家人都在埋頭吃飯，沒有人說話。
顧耀文的父親是部隊後勤處的主任。
人平時也不愛說話，也都是趙晉圓經常兇他。
白文文摸摸自己的肚子，確實如當初顧耀文說的一樣，她來到帝都沒兩個月就被查出來懷孕了。
趙晉圓再過分，她懷孕了也不好折騰，不過身體上不能折騰，精神上也是沒少下手。
白文文看看坐著的幾個人。
“爸，媽，我跟耀文的酒席啥時候辦啊？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不辦也不能一直耽誤著吧。”
她這一句話打破了平靜。
趙晉圓不耐煩的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你大著個肚子想怎麽辦啊？生下來之後再辦。”
顧耀文沒說話，不過筷子也放下來了。
“咱媽說的也是，你懷著孩子，辦酒席不是要操心嗎？等你孩子生下來了，怎麽著也不遲，反正結婚證也打了。”
白文文聽到這話淚就掉下來了。
“可是我總覺的名不當言不順。”
趙晉圓聽到這裏都氣笑了。
“你本來就名不當言不順啊，要是擱在舊社會，你這樣的都是當妾的，沒有媒人，沒有聘禮。”
她說話一向難聽。
顧耀文深吸了一口氣。
“媽，別這麽說，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這麽說話，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了，會被舉報的。”
趙晉圓翻了個白眼也不說了。
“明天大年初一，你在自己房間裏好好待著，家裏來往的客人都是有身份，你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自然是對著白文文說的。
白文文咬咬牙，她憑什麽不能出來，她是顧耀文唯一的妻子，肚子裏是顧家的第一個孫子。
“媽，我不能不出來，不然肚子裏的孩子會不願意的。”
趙晉圓知道她的小心思，反正就要不如她的意。
“你想出來啊？外面那麽多客人都什麽身份你知道嗎？你要是丟人了，就丟的顧家的臉，你明天要是敢出來，我就把你趕回你們村裏去，你以為自己懷個孩子就金貴了，你前腳走，我後腳給耀文娶個大學生當妻子，也一樣給我生孫子。”
白文文很生氣，但是她不知道怎麽反駁，因為趙晉圓說的對，雖然來到這裏也沒有經常出去，但是在院子裏見到的人，還有顧耀文平時接觸的人。
她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層，所以怎麽樣都不會走的。
那麽多難的事情她都忍下來了，只要她穩住自己的身份，誰也沒有辦法把她弄走的。
“好，媽，我會聽話的。”
趙晉圓沒意外的聽到她這麽說，不過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了，站起來就走了。
顧耀文也有些煩躁，他最近在學校裏遇到了很多的新的同學，有理想有抱負，他們才看起來更像是一類人。
白文文看著顧耀文，他慢慢就變成了了這樣，不會替自己說一句話，那個時候為了自己跟他媽吵架的顧耀文不在了，完全不在了。
不過她告訴自己，有孩子，她還有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就好了，她的地位就會穩住了。
年過的很快，轉眼就是一九七四年，許歡言回到廠子裏，到了農歷二月。
柳廠長就要帶著他們南下了，去參加廣交所。
許歡言還是第一次去那麽遠的地方。
這一次去南下的人比較多，後天出發，先開個會跟大家溝通一下，都需要準備一些什麽。
“那邊天氣沒咱們這邊冷，你們都帶上薄一些的衣服，換洗用品帶的多一些。”
許歡言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衣服都收拾好了，而且自己配的一些大料也都帶上，怕南邊買不到。
會開了倆小時。
結束之後，她跟周助理一起走出去。
許歡言因為經常跟周助理打交道，還一起出過差，所以關系就比較近一些。
周助理看起來是很開心的，嘴角一直上揚。
“聽說那邊的水果有很多，都是我們少見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買點。”
許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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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金花心裏很多意見, 憑什麽她這樣沒男人的，被婆家分家出去的，還能過的這麽好。
“娘, 她手裏的那個工作, 可以要回來給老二媳婦啊, 這樣咱家裏都是有工作的了。”
她給鄭翠英出主意出的可快了, 而且沒啥感情，小姑子在她眼裏就不該過的這麽好。
鄭翠英也是恨死這個死丫頭了。
生她養她一輩子，這出息了, 直接不來了，一點都不孝順。
“你去, 找她過來, 我問問她想幹什麽？”
她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不聽, 心跳的也很快。
陳金花哎的一聲, 瞬間就精神的出去了。
直接去到了副食品廠。
“我找張雲霞？”
門衛大爺瞇著眼睛看她，沒見過啊。
“你是張雲霞的誰啊？我們這裏身份不明的不讓進。”
陳金花哼了一聲。
“我是她大嫂，叫她出來，家裏親娘都病的這麽嚴重了, 一連好幾個月都不去看，一點良心都沒有。”
門衛大爺聽到是張雲霞的大嫂，就瞬間變了一個臉色，本來態度還算是客氣。
誰還不知道記事員張雲霞的事情啊, 之前天天帶著閨女來上班的, 她閨女長的可好看了，還懂禮貌，就是之前太可憐了，大家夥都會忍不住給她帶好吃的, 然後逗逗她。
“張雲霞可沒有大嫂，她娘家跟婆家都已經斷絕關系了，你算是哪門子人啊。”
門衛大爺可看不慣這樣的人了，新社會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要他說啊，就該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游街。
陳金花沒想到居然到最後可能連人都見不到。
“你不讓我見到張雲霞，我就不走了。”
門衛大爺哼了一聲。
“你願意等著就等著吧。”
說著就把 小門口給卡的給鎖上了。
然後就悄悄給劉玲玲報信了，讓她跟張雲霞說一聲，下班了自己要當心，她娘家人過來了。
劉玲玲也是非常熱心的。
“行，大爺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然後就小跑去了記事員的辦公室。
張雲霞本來人性格就好，又加上她是許歡言帶過來的，更沒有人敢為難她。
“雲霞姐，剛剛門衛大爺說，你娘家人來了，說是你嫂子。”
劉玲玲到辦公室門口就直接說了出來。
張雲霞皺緊了眉頭，沒想到她才過了幾個月的好日子，還是被他們發現了，不過也沒事，她也不會怕。
從抽屜裏拿出來那份保證書。
“走吧，我現在就去看看。”
劉玲玲哎了一聲，就跟在她後面。
“不是的，雲霞姐，不是讓你下去見人的，是讓你下班的時候，走別的門，避免正式碰上。”
張雲霞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避是避不開的。
“沒事，這種事情又躲不開。”
劉玲玲此時此刻很是敬佩張雲霞，堅定的站在她的身邊。
“我會一直跟著你的，不會讓她有機會動手的。”
張雲霞笑笑，動手應該不會。
陳金花還真的是說到做到，說等著就沒走。
“我來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門衛大爺也站在旁邊，緊緊地盯著這個陳金花，就怕她會突然有什麽動作。
陳金花哼了一聲。
“小姑子，娘讓我叫你回家，一家人都還不知道你有工作了，你不得回家交待一下嗎？”
張雲霞嘴角一絲苦笑。
“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娘當初讓大嫂你送過來的斷絕關系書，你還記得嗎？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陳金花確實已經忘記了，知道了張雲霞有工作，她心裏都快激動死了，根本就沒想過這個。
“那，那跟我也沒有關系，反正是娘讓我叫你回去的，如果你不回去的話，那就等著娘請你回去。”
這一句話說的一點都不理直氣壯。
還沒張雲霞開口，劉玲玲就先站出來說了話。
“你去說吧，我倒是要長長見識，是啥樣的人，才會對自己的親閨女這樣的。”
說完後又轉身看向張雲霞。
聲音加大。
“雲霞姐，你放心吧，咱們副食品廠裏的人都是你的家人，誰也不敢欺負你，到時候就去找咱們廠長，他很厲害的。”
陳金花聽到這話對張雲霞倒是有些別的看法了，她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還整個副食品廠是她的家人？
“反正我不管，張雲霞，你要是真的不回家，娘會生氣的。”
張雲霞只嗯了一聲，轉身就回去了。
陳金花沒想到張雲霞真的敢這麽做，自己也趕緊回家準備添油加醋的跟婆婆說一下。
鄭翠英在家裏一直等著。
陳金花一進到院子裏，就苦喪了個臉。
“娘，你都不知道，小姑子她可傲慢了，她一點都不願意回來了。”
鄭翠英聽到這話，心臟就跳動的特別快。
“她真的這麽說的？”
陳金花使勁的點頭。
“而且娘你都不知道她咋說的，她說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她的事情跟我們沒關系，副食品廠的人還說。”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下來。
鄭翠英扭頭看她。
“說什麽？”
這會她手跟胳膊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了。
但是陳金花完全一點都沒有註意到，還在添油加醋。
“說沒見過您這麽惡毒的親娘，要是你敢去，直接就把你打出去。”
這句話一出。
鄭翠英直接仰著從馬紮上摔了下來。
陳金花下了一跳。
“娘，你咋了，你別嚇我啊？”
說著推推她，然後就趕緊跑到外面叫人。
這個時候周圍住著的大多數都是在上班，家裏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
動作就慢了很多，等到鄭翠英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陳金花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面，一直都在發呆，什麽都反應不過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是吧，請你節哀，病人是被怒火攻心，外加心臟上的問題，導致的呼吸不暢，一口氣沒上來，人就沒了。”
其他人也都被通知回來了。
老二媳婦沒有什麽傷心的，婆婆對她不好，所以她更關心的是婆婆為什麽突然斷氣了？
“怎麽回事啊？早上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就氣成這樣？”
陳金花被嚇到了，這會一問人還有些害怕。
“不是我，不能怪我，她讓我去找小姑子，小姑子沒回去，我就回去把小姑子說的話都跟娘說了一下，說著的時候娘就突然這樣了。”
老二媳婦聽著就不相信，以小姑子那個性格，能說出來個啥，估計還是這個大嫂，自作主張，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回家正常辦事吧，小姑子也沒在家裏，也怪不到人家身上。”
她有些不在乎，反正這日子就是這麽過下去的，幸好她今天回娘家了，不然這事還得沾上自己。
陳金花反應有些過了。
“為什麽？怎麽不關她的事情，要不是她說的那些話，娘也不會死，起碼也要讓她把工作交出來，賠罪。”
老二媳婦都氣笑了，這個大嫂真是有意思。
“大嫂，你跟小姑子見面的時候，當時還有別人嗎？小姑子都說些什麽，都是有證人的，你確定要鬧過去嗎？到時候誰臉上不好看就不確定了。”
陳金花沒想到老二媳婦居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還有，事情辦了之後，我們趕緊分家吧，我可不敢跟你這樣的人住在一起，免得哪天也沒命了。”
陳金花被氣的只會說你，你。
現在是夏天，喪事是辦的越快越好。
等到人都下葬了好幾天了。
張雲霞才知道，不過她也沒問人埋在哪裏，也沒去看，反正都沒關系了，希望下輩子，她們之間一點關系都不要有了。
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
許歡言是到後來才知道了。
不過也沒再提。
不過她跟著廠長再去出差的時候，又多買了幾身小米這麽大的孩子穿的衣服，給她送了過去。
周小米堅持叫許歡言姐姐，許歡言叫張雲霞叫雲霞姐，輩分全亂了。
許高國一星期真的是去找三次許歡言。
不過許歡言沒時間做的時候，就讓他在廠裏食堂吃。
許高國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騙了。
十月一號，國慶節。
許歡言提前回家參加許存家的婚禮。
村裏結婚都是要親戚朋友過去幫忙的。
作為最近的親戚，許家是結婚前一天都要過去的。
而且舅爺劉糧倉在通過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孫子的描述裏，知道了許歡言是很厲害的。
他早早的就把許歡言誇了個遍。
村裏的人都知道許歡言是副食品廠的大師傅，這果樹還有她的註意，想想得多厲害啊。
因為宣傳的原因，許歡言頭天晚上去的時候，得到了很多人的關註。
不過也沒人讓許歡言去幹活。
劉存家明天要結婚了，今天很是激動。
他拉著許歡言站到一邊。
“你就在看看菜品啥的就行，別幹活，因為我爺的原因，你現在就跟罕見珍寶一樣，所以你千萬不要動手。”
許歡言聽著都哭笑不得。
不過她能管的也就是廚房裏面了。
酒席還算是不錯的，每個桌子上有兩個葷腥。
這是很難見到的。
不過周玲敏過來幫忙是管借來的板凳椅子，還有盤子，碗，都是借來的，畢竟家裏是不夠用的。
第二天許歡言又早早的起來，一家人一起過來參加婚禮。
劉桂蘭準備了五塊錢，禮給的是最重的。
畢竟她跟劉糧倉是親兄妹。
上午新郎官先去迎親，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回來。
這時候廚房裏的大師傅已經在做菜了，先是涼菜，然後再是熱菜啥的。
許歡言在旁邊站著。
大師傅年紀大概是有五十了，這附近幾個村裏辦事情，都會找他。
不過自從他聽說了許歡言的事跡之後，現在做飯就有些縮手縮腳的，總覺得放哪一樣都不對。
許歡言的眉頭一皺，他就有些忐忑，反正腦門上的汗越來越多。
但是許歡言本人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她只是在學習而已，多看看每個大師傅的手藝，跟自己的特殊本領，她才會進步的。
皺眉頭是發現了自己需要學習的方面。
最後一道紅燜五花肥肉片，是許歡言動手做的。
大師傅總算是能休息一會了，就站在旁邊看著她做。
許歡言從煎炒，再到燉煮，一氣呵成，自己配比的用料。
大師傅一直到最後出菜完，才在鍋裏用筷子沾了一下湯汁嘗嘗，這個味道確實很好。
只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麽方法。
最後一道菜受到了好評。
許歡言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去省裏的時候，買的海鮮還在倉庫裏，而且積分也很久沒看了。
只能等到今天結束，回家看了。
到了晚上五點，許歡言一家是最後走的。
劉糧倉把廚房裏的一些肉沒用完的，還有菜，都給劉桂蘭裝好帶走。
“別嫌棄我這個當哥的，雖然都是廚房裏剩下的，但是都沒用，你們回家炒個菜啥的。”
劉桂蘭接過來。
“咱們是啥關系，你還能說這話不。”
劉家還有把每個桌子上剩下的菜都倒在一個桶裏，然後等到天黑的時候，一家給他們送一碗，這都是村裏的習俗。
許歡言參加完婚禮也沒走，畢竟現在還在假期裏。
不過跟著周玲敏去了她娘家。
周玲敏的娘家距離村裏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主要是住的比較高，嚴格意義上是山裏的村落，每家每戶之間距離的也不近。
許歡言這次過去是在家裏閑著也沒是，說不定還能到山上弄點啥果子呢，現在是秋天，山下的莊稼玉米棒子或者是棉花都豐收了。
跟著的還有許高國，他不樂意出門的，但是許歡言去哪裏，她是都要跟著的。
周良全自然也在家裏休息著，周良全比劉存家小一歲，實際上在村裏也是要說媒相親的。
不過周良全是個有想法的人，就不願意相親，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幹出來一番事業，是不願意結婚的。
周父周母就這一個孫子，自然也是不會強迫他，再說了他還是個工人身份，也不缺相親的。
周玲敏是過來走八月十五中秋節回娘家的親的。
許高家沒過來，他上了高中之後，學習的方面就更多了，他一直幫助的那個老師也一直在教他。
許歡言沒見過，也沒主動提過。
不過錢還是照給的。
周良全跟許高國說話是說的一塊的，跟許高家就不行了。
看到許歡言來，就在自家院子裏站了一會，就帶著他們往山上跑了。
許歡言其實還很喜歡他們家的院子的。
周圍都沒有什麽人，院子裏的四邊墻不高，墻邊上種的都是一些小野花，院子裏圍起來的籬笆裏種的蔬菜，旁邊的角落是雞圈，家裏還養著幾個小兔子。
倒是周大樹，跟張明娟第一次見到許歡言。
一般都是在嘴裏聽說過，更別說自家兒子的工作還是全靠她給的機會。
張明娟上來就拉著許歡言的手。
“我那邊剛剛做了一個新的花色的上衣，瞧著就適合你這麽大的女娃穿，等一會我給你拿過來。”
許歡言笑著點點頭，她誠心要給，自己推脫起來就會比較難看，還是直接答應比較好。
周良全等他們說完話了，就立刻招呼他們向山上走。
山裏長大的孩子，其實雖然走出去了，最喜歡的還是山裏，回到家裏連覺睡的都香了很多。
周玲敏坐下來跟爹娘弟弟弟妹說話。
張明娟雖然第一次看到許歡言，但是對她還是很喜歡的，換句話說，長的好看，有本事的姑娘誰不喜歡？
“咋樣，歡言有對象沒有啊？”
周玲敏喝了一口水，聽到弟妹這麽問，嘴裏的水差點吐出來。
“沒有啊，咋的了？我可跟你說啊，別打歡言跟你家小子的主意，別說我婆婆不答應，我也不可能答應的，良全不行，還是差點。”
張明娟對對於大姑姐這麽說話，倒是不生氣。
“咋的了，你怎麽這麽大的反應，你可是誤會我的意思了，良全肯定不行，別看是我自己的兒子，我也得說配不上歡言。”
周玲敏哎了一聲。
“那你剛剛還問，我還以為你有這個意思呢。”
張明娟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敢這麽想，不過是隨口問問，要是有對象，快訂婚了，就得跟我們說說，我這禮物要早點備上不是嗎？”
周靈敏搖搖頭。
“不會的，歡言今年才十七歲，而且估計以後都不會在咱們縣裏了，可能還得走的遠點。”
剩下具體的就沒說了，這還是婆婆稍微給她透露的，詳細的她也不知道。
周家的人聽到周玲敏這麽說，還真的沒想到這姑娘以後會有什麽樣的際遇呢。
這邊許歡言在山上可是沒少撿東西，光是蘑菇就沒少弄，他們幾個上山啥也沒帶。
幹脆就讓許高國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
“你給我可兜住了，掉了，你就少吃一頓好吃的。”
許高國敢用自己的尊嚴發誓，他絕對不會讓掉一個的。
周良全帶著他們向裏面走了走。
“這是我自己發現的秘密基地，沒人來過，我在這裏弄過好幾條大魚呢，那邊還有我挖的陷阱，一會去看看有什麽沒有。”
許歡言還真的第一次看到陷阱，上輩子她們都有法術器皿，這輩子頂多去挖挖野菜。
她自己一個人向一個巨大的石頭後面走了走。
然後就驚呆了。
“你們快過來，這裏上面全是石榴。”
上面的石榴都長滿了，也都熟了，有的都裂開了。
這也沒人來過，自然也就沒人采摘，石榴枝都壓彎了。
周良全之前也一直沒發現過，也就是少走這個彎。
“我爬上去摘，你們在下面等著。”
他動作快，從小到大經常爬樹的。
許歡言在下面仰頭看著，然後只能摘比較在低下的一些。
“你別扔，不然都是熟透的石榴，容易崩開。”
周良全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系到自己的身上。
然後把摘下來的石榴就全部放進去。
許歡言在下面自己站著。
不過樹上的實在太多了，他們一次也弄不完，而且也沒有什麽背簍，不好拿。
下午準備再來一趟，如果他們不摘，熟透了就只能掉在地上，然後壞掉。
弄完石榴，再去看看陷阱。
這都是周良全沒有去廠子裏上班的時候挖的。
上次看還是一周前。
其實這邊獵物並不多，不過上次過來看還是一周前。
這次希望不大，但是裏面有一只野雞，跟一只比較肥嫩的兔子。
三個人也是滿載而歸。
許高國絲毫不覺得有問題的提出來了一個想法。
“姐，今天中午咱們吃燉□□，好久沒有吃過你之前做的地鍋雞了，我們再吃一次吧。”
許歡言無奈的看看他拿出來一個石榴，敲敲他的腦袋。
“許高國，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做個領導啥的，你的下屬也不用給你送錢財，直接給你送好吃的，你就自動投降了。”
許高國特別認真的搖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是有原則的人。”
周良全在旁邊聽著哈哈笑了起來。
許高國聽到他是在笑自己，一腳就踢了上去。
“你還笑，我們不是親兄弟嗎？”
許歡言在後面笑個不停，直接掰開一個石榴，邊走邊吃。
這石榴是真的很好，裏面的石榴籽，顆粒飽滿，晶瑩剔透，放到嘴裏一咬就是甜甜的汁。
中午還真的是吃的地鍋雞。
周良全跟許高國兩個人配合著把雞宰殺好。
周父看著幾個孩子熱鬧，心裏也高興，這樣的日子過的才有盼頭啊。
“你們幾個的運氣真好，有的時候陷阱放在哪個，半個月，一個月都見不到的，你們這個居然還有兩個。”
周良全也跟著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看到的時候覺得驚喜。
地鍋雞其實做法很簡單的，只是許歡言的手藝好，有自己用的配方，所以做得更好吃。
而且大伯娘家裏的山貨更多，什麽蘑菇都可以來點。
這樣燉出來的湯汁是更加的濃郁鮮香。
旁邊貼上去的玉米面餅子更是焦香中還有一些肉的香氣，真的吃上一口，就算是圓滿了。
頓時整個院子裏都飄著雞肉的香氣。
野山雞肉質比較柴，不過許歡言的火候掌握的好，還有炒的時候都註意著呢，所以肉還是很鮮嫩的，湯還是最好喝的。
香菇吸滿了肉湯的香味，在嘴裏炸開的感覺，唇齒之間全是滿足。
許歡言的手藝在周家也是震撼了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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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吃，不愧是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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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走的時候。
張明娟把那石榴全部都放到了背簍裏。
“良全，你去給到家裏，這太沈了，你姑姑她們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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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誰不知道周嬸子她那個外甥能到廠子裏當上工人，靠的是許歡言，不然能給那麽多的東西。'
反正兒媳婦跟婆婆各說各的理由，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周玲敏是已經習慣了，她們家確實是個好家庭，從小到大她爹娘也不是重男輕女，也不偏心，日子過得也很順。
當年她婆家吃不起飯的時候，娘家不也是借了糧食，現在歡言有能力了，就願意拉扯一下，所以說這都是彼此相互的事情。
許歡言一到家裏，就讓許高興，許高國給她剝石榴，一會她還準備榨個石榴汁喝呢。
不過許歡盛就自己拿著石榴自己吃了起來。
這東西向還是比較稀罕的，家家戶戶也沒人種，主要是糧食都不夠吃的，誰還有心情去種水果啊，現在日子過的好了，才會有別的精力來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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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在報紙上看到了關於廣交會的內容，副食品廠也是可以的，廠子的要是能夠去到廣交會就更好了，還有可能賺到外匯。
不過廠子裏的東西除了是東西好，還有什麽特色呢？能在廣交會中被選中，這是個問題。
比較重要的第一步是先把樣品送過去，先給個選上機會。
許歡言想好就隨手拿出來本子記上，等到回去了就說。
還掛念著自己庫房裏的蝦和螃蟹，但是在家裏肯定是不能吃的，只能先回到縣裏再說了。
在家裏待了好幾天，假期結束，又回到了縣裏。
回去的第一天就把自己庫房裏的海鮮拿出來，這個東西暫時也見不了別人，只能自己做了自己吃。
白灼了蝦，自己調了沾汁，一口一個，螃蟹也是清蒸的，慢慢扒開。
海魚處理好，就串好繩子，曬著了。
許歡言到廠子裏先去找了柳廠長就把自己想的跟他說了一下。
柳廠長對於廣交所還是知道的。
“不過就咱們縣裏的能行嗎？”
廣交所距離這裏也遠，每年送過去的東西，都是很優質的商品，跟一些外資的企業合作，把東西送到外面去，賺取外匯。
許歡言對自己家的東西是非常有信心的。
“廠長可以開會討論一下，我們這邊後廚是全力配合的。”
柳廠長也嗯了一聲。
許高國跟許高家都已經到縣裏上學了。
許高興今年五年級，明年也要升高中。
對於他也是不用擔心的，他自己心裏也是都有數的。
時間過的也快。
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下旬，距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
廠子裏這幾天都在加班加點的幹，給工人們提前開了資，過年要買過年的禮物啥的，這錢是少不了的。
不過今年廠子裏的工人工資都平均漲了五塊錢，票也漲了。
工人發的禮物，今年不僅僅是自家廠子裏的，還有別的廠子裏的。
往年其實不是不發，是沒有發不了。
比如隔壁肉聯廠裏的豬肉，人家廠子裏，根本就看不上自家廠子，自然也不會提出來跟自家廠子裏置換東西。
今年就不一樣了。
副食品廠今年發展的非常好，除了縣裏的鋼鐵廠比不過，其他廠子的位置都是要向後挪一挪的。
也上趕著跟自家廠子合作的變的多了起來。
拿廠子裏的福利就多了很多。
普通工人，廠子裏的餅幹，水果罐頭，肉罐頭各一盒，還有兩斤的五花肉。
許歡言這樣的，是普通工人的三倍。
五花肉是六斤。
工人都在排隊領東西。
邱花跟許歡言領完一起回去。
“這還是靠你，要是今年廠子裏發展的不錯，肉聯廠能看得上我們嗎？別說肉了，啥也沒有。”
邱花說的是實話。
不過後面估計會更好的，因為柳廠長遞上去的樣品已經通過了，大概明年二三月份裏，還得帶著人去一趟廣交所呢。
這件事情在廠子裏是保密的狀態，所以普通的員工還是不知道的。
許歡言把自己領到的東西放到了自己宿舍裏。
廠子裏的工人都是三班倒，但是過年是重大的節日，現在補班，這幾天是發雙倍的工資，領的福利也是兩倍，所以還有人願意在廠子裏上班的。
今年廠子裏又多招了一批人。
照例給了許歡言名額，但是她也沒有什麽介紹的人要過來，也就放棄了。
周良全還混上了一個小組長。
不過廠子裏的沒人知道他們跟許歡言的關系，平時在廠子裏也沒有互相見過面。
大年三十上午，許歡言帶著一堆的東西回家，當然還是先去見過俞大廚的，這一年逢年過節，都會先去看他，是當做一門親戚在走的。
廠子裏發的，還有柳廠長給自己送的，明年二月份去廣交所，許歡言還是要跟著的。
一些罐頭類的東西，都是要許歡言過去介紹的。
這過年是要過油的，炸丸子，炸魚。
許歡言帶回去十斤五花肉，糖果餅幹各一大袋子，還有廠子裏發的各種罐頭。
正好她到家，也下雪了，瑞雪兆豐年。
各家都是一片團圓。
村裏今年每家都過的很好，因為多了種植的果樹，每家掙的公分也就多了，明年分到的糧食自然也就多了。
帝都。
白文文沒想到她來到顧家的半年了，她跟顧耀文的正式酒席也沒有。
不僅僅沒有。
她連見到顧耀文的面都很少。
顧耀文回來之後，就去上了工農兵大學，他慢慢的也變了。
每日都活的很精彩，跟鄉下的那個他全部都不一樣了。
今年是除夕夜，一家團圓的日子。
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的菜。
趙晉圓看到白文文也是非常嫌棄，這半年她在大院裏經常被人看熱鬧。
這鄉下的兒媳婦幹啥啥不行。
一家人都在埋頭吃飯，沒有人說話。
顧耀文的父親是部隊後勤處的主任。
人平時也不愛說話，也都是趙晉圓經常兇他。
白文文摸摸自己的肚子，確實如當初顧耀文說的一樣，她來到帝都沒兩個月就被查出來懷孕了。
趙晉圓再過分，她懷孕了也不好折騰，不過身體上不能折騰，精神上也是沒少下手。
白文文看看坐著的幾個人。
“爸，媽，我跟耀文的酒席啥時候辦啊？這肚子越來越大了，不辦也不能一直耽誤著吧。”
她這一句話打破了平靜。
趙晉圓不耐煩的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你大著個肚子想怎麽辦啊？生下來之後再辦。”
顧耀文沒說話，不過筷子也放下來了。
“咱媽說的也是，你懷著孩子，辦酒席不是要操心嗎？等你孩子生下來了，怎麽著也不遲，反正結婚證也打了。”
白文文聽到這話淚就掉下來了。
“可是我總覺的名不當言不順。”
趙晉圓聽到這裏都氣笑了。
“你本來就名不當言不順啊，要是擱在舊社會，你這樣的都是當妾的，沒有媒人，沒有聘禮。”
她說話一向難聽。
顧耀文深吸了一口氣。
“媽，別這麽說，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這麽說話，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了，會被舉報的。”
趙晉圓翻了個白眼也不說了。
“明天大年初一，你在自己房間裏好好待著，家裏來往的客人都是有身份，你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這話自然是對著白文文說的。
白文文咬咬牙，她憑什麽不能出來，她是顧耀文唯一的妻子，肚子裏是顧家的第一個孫子。
“媽，我不能不出來，不然肚子裏的孩子會不願意的。”
趙晉圓知道她的小心思，反正就要不如她的意。
“你想出來啊？外面那麽多客人都什麽身份你知道嗎？你要是丟人了，就丟的顧家的臉，你明天要是敢出來，我就把你趕回你們村裏去，你以為自己懷個孩子就金貴了，你前腳走，我後腳給耀文娶個大學生當妻子，也一樣給我生孫子。”
白文文很生氣，但是她不知道怎麽反駁，因為趙晉圓說的對，雖然來到這裏也沒有經常出去，但是在院子裏見到的人，還有顧耀文平時接觸的人。
她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層，所以怎麽樣都不會走的。
那麽多難的事情她都忍下來了，只要她穩住自己的身份，誰也沒有辦法把她弄走的。
“好，媽，我會聽話的。”
趙晉圓沒意外的聽到她這麽說，不過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了，站起來就走了。
顧耀文也有些煩躁，他最近在學校裏遇到了很多的新的同學，有理想有抱負，他們才看起來更像是一類人。
白文文看著顧耀文，他慢慢就變成了了這樣，不會替自己說一句話，那個時候為了自己跟他媽吵架的顧耀文不在了，完全不在了。
不過她告訴自己，有孩子，她還有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就好了，她的地位就會穩住了。
年過的很快，轉眼就是一九七四年，許歡言回到廠子裏，到了農歷二月。
柳廠長就要帶著他們南下了，去參加廣交所。
許歡言還是第一次去那麽遠的地方。
這一次去南下的人比較多，後天出發，先開個會跟大家溝通一下，都需要準備一些什麽。
“那邊天氣沒咱們這邊冷，你們都帶上薄一些的衣服，換洗用品帶的多一些。”
許歡言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衣服都收拾好了，而且自己配的一些大料也都帶上，怕南邊買不到。
會開了倆小時。
結束之後，她跟周助理一起走出去。
許歡言因為經常跟周助理打交道，還一起出過差，所以關系就比較近一些。
周助理看起來是很開心的，嘴角一直上揚。
“聽說那邊的水果有很多，都是我們少見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買點。”
許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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